【巍澜】如果的事（四）
ooc师生play，吃个饭都是爱你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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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巍有一个笔记本，翻开，是赵云澜各种表情的画像。在那次小巷子里被赵云澜“救”下之后，他找到巷子口望风的小混混，打听赵云澜，小混混不再敢招惹他，就告诉他赵云澜经常去的地方：书店、一家炒菜馆、师范学院的教室。
沈巍偷偷溜进过赵云澜在师范学院上课的教室，赵云澜上课并不老实，不是特别重要的大课，趴在桌上丝毫不顾睡相，头朝一侧偏，嘴巴张着，他同学就往他嘴里塞橡皮，或者拧开矿泉水对着倒进去。没少出过洋相。
沈巍坐在赵云澜隔壁桌吃过饭，赵云澜吃得急，一边吃一边滑着手机，能把饭吃到鼻子里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，就傻乐。
沈巍询问过店员赵云澜买过的书，除考试一类辅导材料之外，还有一本《夜航西飞》
不知不觉，沈巍的那个笔记本上，全是赵云澜：皱眉的赵云澜、大笑的赵云澜、发呆的赵云澜……
赵云澜就是个小太阳，走哪儿照哪儿，没有阴郁，没有不快乐。沈巍追着赵云澜，就好像在追着一束光，人都是会向光向暖的吧。只要看看，看看就好，不要把他拖进自己这摊泥潭里。不要因为自己说了什么，再被当成异类，沈巍小心翼翼地，护着这个秘密，他曾经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称作美。
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沈巍在课堂上跟一个小朋友说：这个世界不完美，所有人死掉，这个世界就完美了。小朋友楞了一下，之后被吓得哇哇哭，老师打电话叫家长，沈巍他爸的秘书直接回她：目前沈先生没有要见您的打算，如果是沈巍的原因，请和他自己沟通。当其他小孩子唱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，小鸟说早早早，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的时候。他就在心里跟这群小朋友划界了。当他发现一个地方并不能接纳他的时候他就去另一个地方，一直到初中，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失望。
“这块是重点啊，逢考必考！”赵云澜一眼就瞥见趴在桌上睡觉的楚恕之，一个粉笔头精准地扔过去，砸在楚恕之脑袋上，楚恕之慢慢挪动起来。
“出去洗把脸再回来。”
楚恕之抹着脸摇摇晃晃从教室后门走出去。
赵云澜收回看向楚恕之的目光时，经过了沈巍，他一双眼睛正认真地看着自己。赵云澜冲他温和地笑笑。沈巍正画着赵云澜的手一顿。
“你也要考美术吗？”旁边的小郭看见他手上的画。以为他在练速写。
小郭打算报美院，所以现在的晚自习都不上，回家画画。
“不。”沈巍合上笔记本收进包里。
下课铃响。
“沈巍，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赵云澜夹上讲义，对着沈巍挑了个眉。
祝红回头看看沈巍，她觉得沈巍好像，脸红了？
沈巍走进办公室，赵云澜正改作业。见他来，把作文本摊开。
“你这篇回去改改，我帮你投上去参赛。”
“好。”沈巍拿了作文本，刚抬脚准备走。赵云澜一把拽住他胳膊。
赵云澜的眼瞳不像沈巍，黑漆漆的，好像一眼望不尽，他的眼瞳在光线下呈淡淡的琥珀色，像落日余晖。
“我想起来了，我们确实是见过。”赵云澜灿烂地一笑。
沈巍心跳漏了一拍，指尖扣进紧紧攥着的作文本里，他张口想要否认却并未脱口而出。
“我钱包是你捡到还给我的吧？”
沈巍：“……”
沈巍希望赵云澜记得他，想起他，这种希望像个小苗，开始冒尖，他有些委屈，但他并没意识到委屈是种什么情绪。他也不觉得赵云澜这种是蠢，而是可爱。沈巍此刻的表情非常有趣，有点失落地撇撇嘴，吐了一口气。
“做了好事儿还不告诉我，活雷锋啊你。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了等我，咱们一起吃个饭。”
赵云澜终于想出了个跟这个学霸套近乎的方式，找个理由吃顿饭，顺带着聊聊不就行了，钱包根本就没丢过。赵云澜要把沈巍这个小孩儿的心撬出来看看，到底长什么形状。
学校对面的炒菜馆，点了几个菜，沈巍见桌上没有辣椒酱，去邻桌拿了过来放着。
“你也爱吃辣啊？”
沈巍并不爱吃辣，赵云澜爱吃。赵云澜迅速一勺盖在沈巍的饭上。自以为发现了共同点。沈巍来来回回要了五碗汤。脸辣红了，也没吭声。
“打游戏吗？”
沈巍摇摇头。
“平时都干嘛啊？”
沈巍心想：追你。
“有喜欢的女生吗？”
“情书收了不少吧？”
“我当年收得挺多。”
沈巍：……
就算是没人搭理赵云澜，他也能自己单口相声。
“为什么一定要转来我的班？”
“因为你。”沈巍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赵云澜一口水呛了一下：“这么看得起我啊？我也知道我魅力巨大，男女通杀。”见沈巍认真地看着他，想想还是不调戏他了，“真是因为我啊？”
“我要追你。”沈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。字字敲在赵云澜的神经上。
赵云澜觉得自己太手欠了，干嘛没事儿撬他的内心。
现在可好，撬出来个爱心，这怎么接啊！